她的眉目间像是结了经年不化的霜冰,固执且淡漠。
司徒陵说得不错,叱炎与他,本就是截然不同。可她为何会一再错认,流连忘返。甚至生了麻痹自己的错觉还有不该有的妄念,想要一直待在他的身边,把他当作那个人,填补数年来内心里巨大的亏空。
“他已经死了。”她重复了一遍,叹气的声音低不可闻,语气疏离而又冷漠,“而你,与他并无一丝一毫的相像。”
听到她轻浅的话语,叱炎微怔,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咣当一声响彻帐内。
他的身心释然的同时竟陡生一丝黯然。
不像吗?
不像了,她还会留在他身边吗?
叱炎蓦然迷茫起来。
心中那根越扎越深的刺,即便连根拔除,也会连带起大片的血肉。怒气退散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与彷徨。
他终是松了手,放开了她。
听到了帐外葛萨低低地唤他“殿下”,似是有急事。他将她褪下的衣物抛还给她,起身离去。
行至帐门前,他驻足,背朝她,道:
“我既已答应过你要留至成亲当晚,必会遵守诺言。”他语气重了几分,咬字道,“你答应我之事,也切勿食言。”
他语罢便掀帘而出。
……
天色将熹,远处的群岚边缘已露出一抹细细的鱼肚白。
葛萨匆匆忙忙向叱炎奔来。
“殿下,派去凉州的斥候已有了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