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炎紧皱眉头,淡淡道:

“不可。我受伤之事,万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葛萨惺惺闭嘴,见桌上遍布的行军作战图,又试探道:

“大可汗都说了,方夺肃州,可以让玄军修整半月再出征凉州。殿下何必急于一时?”

叱炎推开他涂药的手,将衣衽一紧,收束如初。他淡淡道:

“夺取凉州,击败陇右,我势在必得。”他握紧拳头重重锤在桌案上,几本军报和舆图纷纷震落在地。

葛萨默默拾起案上那支箭矢,叹了口气道:

“陇右那些小人,暗箭伤人,着实可恶。可殿下为何不等伤好一些再去?那一天你中箭,模样着实吓人,那么多年,头一次见你受如此重伤…"

叱炎一把夺去他手中的箭矢,再度用案上无尽的军报遮盖起来。

他不由地想起,那日中箭时的场景。

倒地那刻,他突然清晰地吐出了那个带走她的人的名字:

“崔,焕,之。”

如同本能一般。

好似,他一早便认得此人。

好似,这个名字,一直在他记忆深处,只不过暂时被隐藏了起来。每每忆及,想要更进一步,却顿觉头痛欲裂。

回到王庭,他才查出,崔焕之竟是陇右军少帅。她的女奴,竟是被陇右少帅带走了。

叱炎抬手按着额头,葛萨见状,忍不住问道:

“你莫不是还是为了那个汉人女奴吧?她本就陇右的人,算她狼心狗肺,可回去了便回去了,殿下何必要为她打乱计划?难不成,你是为了她才如此着急地出征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