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闷闷地声音才缓慢响起:“今上要杀我?”
“未雨绸缪罢了,静观其变,待收到回信,再行动作。”
齐凌风不欲多解释,只抱着剑独自往外走,拓跋清嵩跌跌撞撞地追出来,急道:“信鸽哪里飞得出去?到处都是狼卫的海东青!”
“总有办法。”齐凌风沉吟片刻,道。
“可——”这时,走到门前的齐凌风猛地停下脚步,拓跋清嵩快步追上他,只见府门半开,半遮半掩的缝隙里漏出人影憧憧。
拓跋清嵩下意识抓住了齐凌风的手臂,他剧烈地颤抖着,眼中透露出恐惧。
齐凌风在原地站定,叫来门房,问外头何事。
“无事无事。”门房老实答道,“只是军中吩咐,现下狼主与今上都在城中,万要仔细些,又道是各位世家大人的府邸也要守护,故而来了这许多人。”
齐凌风握剑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他微微侧过脸,看向拓跋清嵩,目光深而沉,带着考量。
片刻后,他松了剑,问:“可知是谁的命令?”
门房思忖片刻,方才回忆道:“为首的将士都穿银铠,想是禁军。”
“狼主,人都散出去了,四方城门业已处于监视之下,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另外,慕容谨离去后不久,禁军就入城了,说今上有令,要加强防卫。”
“禁军?有点意思。我知道了。”
拓跋嬛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北的方向,风从阴山下吹来,带来草籽的清香,扑在她的脸上、身上,将她垂落肩头的细辫吹动,发出珠翠相撞的叮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