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樊封冷哼一声,眼底藏着刺骨的寒意。
说罢,他又懊恼地叹了口气,于无奈之中是难掩的凶狠:“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犯一时的恻隐之心,就该亲自检查过她的尸首再下葬的。”
眸中流着幽幽光彩, 樊封又问:“她找你说了什么?”
荆微骊闻声抬头, 眼神却是极其异样的空洞,像个精致却呆滞无神的偶人。
好怪, 这种感觉好怪。
她在心底呐喊,感觉四肢百骸都会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控制了, 明明很想告诉他采薇说的话, 可她就是张不开口, 甚至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方才那句一闪而过的“恻隐之心”。
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她匆忙重新低下头咬紧了下唇,嗓音干涩:“我、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出去好不好?”
“阿骊,你到底怎么——”
“我都说了让你先出去!”
突然的歇斯底里,二人皆是一愣。
荆微骊最先反应过来,十指手忙脚乱地捏住袖口,将整张脸埋得极低,不愿意看他。
房间内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安静,可偏偏越是如此,她的心跳就越乱。
指腹来回搓动,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对一步之遥的深渊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耳边再度响起熟悉的声音:“阿骊,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了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那你倒是先说说当初为什么会对采薇公主起恻隐之心啊!”
脑袋里的炸药登时窜上天,随即绽开绚烂的花火。如同荆微骊此刻的思绪,被炸的一团糟,关键她还控制不住。
很少听见她这般失态的声量,樊封还是错愕地僵住了身子,视线在年轻女子的精致五官上来回打量,心里有了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