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蠡只想确保一切按照命簿万无一失地进行,婉言规劝:“你身为他的好友就应该遵从他的意愿,如他所说,这是他的命劫,非成不可,非渡不可。”
垂在墙角的萧璟云虚弱无力地开口:“宋毅有些事情,非我不可。”
“璟!你可以活着的,我们可以一起像以前一样听曲品茗,并肩挑灯彻夜扣着案卷中每处疑点,只要你想,一切都可以回到之前。”
“你还是太子,我还是你的臣子。”
萧璟云一口冷绝:“回不去了。”
将死之人,无人可劝。
“那已经年迈的逵叔呢,他老了还需要你的照拂。傅简呢,他跟了你二十载,大字都不识几个,还等着你回去教他呢。”宋毅几乎把脑海中所有的人名掏出来劝住,眼梢微红:“清黎呢,你难道要想让清黎做一个弃妇吗,天天在你坟前哭吗?”
“他们都在等你回去啊”
人生苦短,最后一块蜜饯便是在临死前回忆一生。
回忆点滴涌入,萧璟云闻言蝶如蝉翼的羽毛轻轻颤动,和逵叔相伴相依的前半生,同傅简十年如一日的说教,遇到清黎后每日心境开始绮丽,他笑了笑,才意识到人生二十载称得上美满。
眼前接着走马观花般不断闪过每个人为他啜泣的影子,他于心不忍,也不忍走近看他们跪在灵柩前痛苦的神情,乃至迟迟站在殿外不敢近前的皇后、萧承宣还有所有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