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干脆的回答让林逸怔了怔,他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垮下肩膀,心里打着鼓,“你不问问我怎么回事?”
零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氤氲雾气后的眼神诡谲莫测,“我等着你主动告诉我。”
林逸蹙起了眉毛,他私心里是希望零逼一逼他的。他羞于主动坦白自己的过去,但如果有人强势的逼迫他,他就可以站在受害者的位置,把这些罪恶归结于无可奈何。可零堵死了他的后路,要他主动。
手指抚蹭了几下纸杯,林逸张了张口,依旧赧于开口。
“林逸,你有权利保守你的秘密。但我也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不再需要我。”
手背上一凉,是零握住了他的手。林逸咬了下嘴唇,下定决心般捏了捏拳头。
“你知道,我从小就被威尔逊收养……从进入威尔逊家的第一天起,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都被记录在案。不管是卧室还是厕所,只要是在我活动的范围内,统统安装上了摄像头……很恶心,对吧?”
他自嘲的笑了笑,零却一点也没感觉好笑。他将椅子拖到林逸身边,和他并肩坐了,拉过他的一只手合在掌心。
“不过这些日常记录不重要,我想拿回来的是有关于‘表演’的录像带。”林逸的声音很低沉,语速因过于流利而显得轻快,像是在说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他把我和异兽一起关在兽笼里,逼我战斗,教我解剖;他虐待我,以看我痛苦为乐;他让我爬行,我绝不敢直立行走……在他手里,我活成了一只没有感情丧失伦理的野兽。”
“他的控制欲强到令人发指,我不是天生的工作狂,但我不得不不分昼夜的工作。如果我不是给家族带来荣誉的林博士,而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他会让我给他陪葬。”
零垂下头,长发掩住眼里刻骨的愤怒和恨意。他尽量以平和的口气问道:“你知道那些东西大概的位置吗?”
林逸摇了摇头,“如果唐纳德不开口,怕是永远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