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又不是缺那点钱。”
肉狗被主顾送来时剃光了全身的毛,胡髭、头发,头顶上不留一寸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一块光洁的任人宰割的“肉”。他睡在柴房的铁笼里终日不见人,站起来竟然有两米高,这还是里斯给他引流换血时庚姜发现的。
“愣着干嘛,”里斯向庚姜伸手,“让你把手铐和脚镣拿过来。”
“……哦,噢。”死灰复燃,再次对上肉狗炙热的目光,让庚姜呆了呆。
作为奴隶本来就没有尊严,甚至身上都不配拥有一件遮蔽物。现在的肉狗被套上沉重的枷锁禁锢在铁板上,是为了防止他突然的偷袭。躺在手术台上的是一匹养不熟的孤狼,眼神锐利,时刻都具备着攻击性。
庚姜盯着他,看他健壮到筋肉虬结的身体,斑驳的鞭伤与洞疮在老灯下光影交叠,蜿蜒妖娆如藤蔓与花,虽然伤痕累累但依旧生生不息,有一种结实而立体的美感。漂亮,太漂亮了。庚姜看得出神,第一次想知道他身上的东西是从何而来。
“你最好别搞小动作,”里斯瞥了眼肉狗藏在手中的半截铁丝,稀疏平常如看稚儿耍把戏,“搞清楚立场,我要你死是轻而易举。”
“……”一只眼睛失去眼球,如今是睁不开了。他转动着单只肿-胀发红的眼去瞄面无表情的里斯,忍了忍,最终还是撒手丢开了铁丝。
“我现在要给你做个全身排查以防万一。上次说的造血功能坏死只是初步诊断,”里斯枯着嗓子说话,“庚姜,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庚姜:“啊……我不能留在这里吗?”
里斯拿起沾满机油的铁钳,“你看了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