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年纪一大反应也不太灵敏了。霍阗想。
“集数权于一身的臣子,会不会对艾发衰容的老王有所欺瞒,会不会因他的儿子尚且年幼所以肆无忌惮地独揽大权?”
欺瞒?
他的确想起了一些事情。
日落,地毯上的红摸索着爬上高架,高架上的高脚烛台,高脚烛台上插着的三根白蜡,浑浊的蜡油躺在凹陷的芯窝里,凝固了。
赤红冷白映成诡异的紫,整个屋子充斥这样的颜色。
霍阗抬头望着他,纱帐太厚,用再灼灼的复杂目光也望不断,语气放得平和是为了显得尊卑有序,做臣的态度总是要再谦和一些。甚至带上了一点笑容:“臣不会的。”
“……”
“哈,霍阗,我和你开玩笑呢!放宽心,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老陛下说,“我这昨天去了趟藏书阁,有句话让我印象深刻……”
——不可为自己雕刻偶像,也不可作什么形像仿佛上天、下地,和地底下、水中的百物。不可跪拜那些像,也不可侍奉他……因为我是你的王,你的王也是忌邪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