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帐子轻幔绮罗,被风撩起一点边儿。霍阗蹙了蹙眉,醒来便见铺天盖地的堇紫缠纱,这是明明是很轻薄的东西,可今天他却有点被压抑得喘不过气。
那到底是帐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等神智稍微清明些终于想明白了,他这人一向自恃甚高,谁的问题都好,反正都不是他的。
他这种人,生来就不会错。
于是霍阗低头下望,瞥见被褥拱出一个诡异的隆包,还在微动。抓住被沿拉开,果不其然发现被窝里栗色且毛茸茸的脑袋,有人半压在他身上,亵裤的带子已经松了,对方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霍阗瞧着里面的情形默了默,喉结滚动,半晌才吐出两个字:“……庚姜。”
音色沉,那感觉是没睡醒,不情不愿的。
庚姜听见后顺从地抬头,嘴唇抿着嘴角湿濡,看起来有点什么黏糊在上面了。两人的脸相距不过一个霍阗的胸口,藏在被中的一双眼睛还是明亮的,泛出幽幽绿光,怎么看怎么不寒而栗,可声音却是绵绵的,猫似的发了腻应一句:“霍先生。”
二人对视良久,最终霍阗叹气:“……你又没开恒温。”
“哦,霍先生,对不起,”庚姜表情淡漠,“我又忘了。”
庚姜:“怪不得没有反应。”
霍阗:“……”
从被褥里散出一股淫 靡又湿 濡的气味,惹得霍阗下意识皱眉。庚姜不是人,庚姜当然闻不到,询问时还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昨晚定下的任务还没达标,请问您还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