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宁摆出愧疚的模样,看着安善使臣,道:“安平并非对方使臣有什么不满,只是安平自幼长在内陆,从未出过海,上船后发现晕船晕得着实厉害,这才一直在房间休息……也怪安平思虑不周,竟忘了知会使臣一声,害使臣平白担心一场。”
能当使臣出访他国洽谈的,哪一个不是人精,安善使臣第一时间就嗅到了这两位皇嗣之间的不合,立刻选择明哲保身,打哈哈道:“公主殿下言重了,该是外臣给您道歉才对,竟未提前为您准备防晕船的药物。您在此处稍等一下,外臣这就为您去取我们安善特制的晕船药来。”
说着,他便要离开甲板。
佑宁抬手挡住其去路,笑着道:“使臣既道‘豚鱼逐月’是难得的奇景,安平怎好让您错过?休息了一整日,晕船之症也大好,使臣不必麻烦,还是留下来一道观鱼吧,也免得辜负了二皇弟的一番苦心。”
想跑?那可不行,你小子必须得来当这个见证人,免得日后李嘉昉背后搞小动作还要反咬一口,佑宁暗想。
安善使臣嘴角抽了抽,看看笑得一脸温和的佑宁,又看看拉着一张脸的李嘉昉,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提这个“豚鱼逐月”,不提不就没这场事了吗!?
悔归悔,既然已经到这一步了,总得让面子上圆过去不是?
安善使臣道:“两位殿下请随我来。”
他将两人带至船头左侧,岁偃与李嘉昉的随侍落后几步。
“此处是最佳观鱼点,能看清整个逐月过程。两位殿下可知,这片海域原本叫晋泽海,因出现‘豚鱼逐月’的几率比别处大,这才改名叫晋泽豚海。”使臣道:“逐月的豚鱼名叫海猪,平日里都群居深海中,很少露面。此鱼通人性,非常聪慧,遇满月高悬时,会竞相跃出海面,追逐着月华嬉戏。传言遇‘豚鱼逐月’代表此次航行将一帆风顺,对我们以海为生的人来说是非常好的兆头。”
随着他的话音,有两头通体灰白而富有光泽的尖嘴大鱼倏地跃出水面,在海面之上,月华之下留下一道完美的弧线,如镜子一般的海面上漾开一层一层的波纹,将它们优雅的身影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