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佳妮没有言语,只默默地揪住他的衣摆,白t恤布料很柔软,一揪就皱了一些。皱巴巴的,攥在手心里,就跟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拧动门把手,赵嘉原回头看向佳妮的手,把他的衣服攥得那么紧,指甲都白了。他抬起头,望住佳妮,“表姐,不要怕。”
温佳妮心里好似有一个弹簧压到最底,于是,把他的衣服攥得更紧。
“我怎么可能不怕?”抬起头来,对上赵嘉原的眼睛,真搞不懂,为什么到这时候了,他还可以如此坦然,“你不怕吗?”
有人上来敲门,是大伯母,似有踌躇,间隔一段时间后才敲了第二下,“嘉原,下来一趟,你六叔过来了。”
隔着一扇门,门外人说话,门内——
赵嘉原抱着佳妮,轻声说:“你知道我最怕什么的,你不要做我最害怕的事,好么?”
六叔一过来,赵勖哲便叫痛诉苦,上次长过教训,这次不会再愚蠢地当着六叔的面管赵嘉原叫“小野种”,而是一口一个“堂弟”,又亲切地叫“嘉原”。
说嘉原无缘无故地把他打成这样子,实在太过分了。说着,掀起衬衫一角,腹部青青紫紫,真吓人,“六叔,你可不要偏心,我是你亲侄子。”
怎会不了解自家侄子是什么德行,赵郁清没把他的话当真,先检查赵勖哲的伤势,表面看着没什么,估计是赵嘉原专门往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打,打得又很有分寸,没把人打严重。
赵郁清皱皱眉,不满意赵嘉原这次的做法,却什么话都没说。
学会察言观色的赵勖哲心里头猛地一沉,脸色白得很,是被打的,也是被六叔这态度凉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