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没有发难的卫兵,周子书愣住了。
为什么……
而戏台之上,庄梦蝶和明先生看着一台一地的狼藉,在剩下的观众不善的注视中继续唱起了那昭示任山河清白的戏。
他们生于污泥,立于污泥,却是那样清正夺目,不折傲骨。
要唱,就唱不被污秽涂抹过的真实。
要唱,就唱真正死于江边的英雄。
周子书怔怔地仰头望去,他早已死去的双眼中,忽然涌出泪来。
他想起了小时候,仍在渔村时,他和大哥、小妹一起散步的夜晚。
黄埠江的水轻轻冲刷过孩子们的脚丫,洗去了他们脚背黑黄的泥沙。
“要是永远可以这么干净就好了。”庄蝶蝶低声道。
任山河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因为被欺负变得浑身脏兮兮的周子书。
“虽然我们活在泥巴里,但心可以很干净呀。”任山河笑着道。
“那只能在梦中吧。”周子书虽然不到十岁,但在没落的秀才父亲的熏陶下已经读了很多书,说起话来文叨叨的,“庄周梦蝶而已,都是假的。”
闻言,任山河忽然说起了不相干的话。
“以后我想当将军。”
“为什么呀?”庄蝶蝶疑惑道,“舞刀弄枪的,受伤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