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个简陋的阳台,护栏锈迹斑斑,有潮湿的拖把和几盆山茶;楼下是菜市场,地上有烟头,鱼鳞和蒜子的皮,有野猫野狗爬上来也不奇怪。
他疑惑着,敲门声响了。他侧耳倾听,数着:两重两轻三重一拍。本地某服务业的暗号。
千雪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进屋,“老板,我路过夜市不知道买什么,就都买了点。”
宋宇锁上门,问她,“诶,咱隔壁住人没?”他打开电视,将声音调大,“我刚在厕所,怎么感觉外面有人?你看我这鸡皮疙瘩。”
“扫黄的?没这么鬼道吧,”千雪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看了一会,回头笑道,“老板,你完喽,你八成被变态盯上了,偷看你洗澡!”
宋宇干笑了一声,“我也是变态。”他解开塑料袋,把吃的东西放外拿,脑花,兔头,羊肉串,冒菜,牛蛙…他筷子也不用,就要上手。
千雪将他拦住,“老板,是上了药再吃饭,还是吃了饭再上药?”
“不能边吃边上?”宋宇看着千雪,笑,“转移视线啊,分心大法。”
千雪咬了口肉串,也笑,“边吃边上?哎哟,您受的住不。”
“这么点意思,我还能——!操!”宋宇正叼着羊肉,不料千雪凉凉的手碰到了他肋下的伤口,他一个激灵,羊肉夺口而出。
他不得不承认,人大多时候就靠那一口气,小时候从乡下买主那逃出,能跟野狗抢食;可救助站的大爷大妈把自己往怀里一抱,眼泪奔腾似海。从光明逃出后,他猫在船上的厕所里,拿酒精往伤口上淋,咬崩了牙,就吐到窗外。结果这几天休息好了,碰一下就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