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他就不再说了。
她轻轻呼出口气,终于问道:“容琏是不是说了什么?”
他心中惊骇,却按下不表,淡淡地否认:“没有,杀身之仇势不两立,我一见他就没忍住动起手来。”
他又说:“我本想直接杀了他的。”
她“嗯”了一声,“我以为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仿佛两条不同频道的波动忽然就接上了,他们都感知到对方大概知道了什么,白镜整个人僵住,只听见她的声音徐徐道来:“以前你问过,为什么我咬定阿清是骗我……那是因为……”
“别说了!”
祝海月怔了怔,“看来……真是他了。”
“其实我是很久之后才想明白的,”她缓缓说来,“阿清不是会那样做的人,他对我总是克制的……敢那么做的只有容琏。我只是觉得自己真是很笨,连爱人是谁都分不清,就稀里糊涂地……”
有些地方实在难以启齿,她就索性不说直接跳过。
“这件事该是耻辱吧?万幸阿清如今什么都不懂,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个呆子一辈子克己复礼,若被他知道……”她含笑道,“恐怕今后都难以再面对我吧?”
她笑了一下,“其实我倒也无所谓,我不觉得是负了他,毕竟我当时所见的就是他,与我欢好的也是他,就算事后知道被骗,欺骗我的是容琏,他才是可恨的那个。你说对么?”
白镜的臂弯一再收紧,他如鲠在喉,努力压制后,才勉强道:“你没有负他,是程淮清无能。”
“他也是没有办法,我们,终归是命不由己。”她反手覆住白镜的手背,“当初我是得意忘形,以为阿清当真没有受过那样的酷刑,是我心甘情愿相信那晚的人就是他,或者我愿意用一切换他完好如初。是我自己不愿意深究,其实只要我动动脑子,哪怕多想一点点,都能知道那个人根本不是阿清。只可惜,我想清楚这些的时候什么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