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妈妈不乐意看他们几个醉鬼,拎着毛线针到客厅看电视,手里的动作翻飞不停。
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愿意手工织毛线了,孙端寅没有穿过母亲的温暖牌毛衣,奶奶眼睛不好,也没有时间织毛衣。他小时候回家时,就能看见筒子楼里的小孩儿穿着红红绿绿的毛衣满楼蹿,妈妈揪着没打完的毛线衣跟在后面追,拉住孩子的胳膊开始比划大小。
见孙端寅盯着自己看得仔细,全妈妈揶揄他:“好奇吗?要不要试试?”
他挠挠头,摆手拒绝:“阿姨我不会,我只是想看看妈妈的毛线衣是怎么打成的。”
联想到他近乎无父无母的家庭,全妈妈心里化成一滩水,“本来我是想给全叔叔打的,但这颜色他嫌着少了,挑得很。不如这件给你吧?”
全妈妈手里的毛衣已经织了大半,烟灰色的颜色,怎么看都不会少。孙端寅明白是全妈妈怜惜自己,心里顿时一暖,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住那柔软的毛线,仿佛是妈妈温暖的手掌包裹着自己。
“我可以吗?”他小心翼翼地询问,手里不敢太用力,生怕将毛线扯断。
这句话更加让全妈妈心疼,暖厚的手拍上孙端寅的手背,“傻孩子,怎么不可以,你叔叔穿了这么多件毛衣了,也不在乎这一件两件的。来,你站起来,我给你量量,你长得高,还得多加些毛线。”
钱霁明把全叔叔喝尽兴后,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孙端寅正陪着全妈妈卷毛线。
他支起的双腿把毛线圈挂住形成一个圈,手里正拿着一个毛球卷着,他动作很快,手里的毛线球正逐渐变大。
全妈妈手里的长针与毛线灵活地动作着,不一会儿就织就一排密密匝匝,她低头看一眼手中的针,再看一会儿孙端寅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