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手指紧紧捏着杯柄,咬着下唇半晌没有说话,接着起身进屋了。
他扯了扯领口,无法忍受胸口的窒闷,几步跟上去,压她到门框上,在夜色里饮鸩止渴般地吻她,唇齿间夹杂着裴央不太能理解的苦涩。
没有缱绻的你来我往,他要得急切,像是想借此证明什么。每当她不由自主地把头偏向一侧,他就会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牢牢锁着她的眼睛,“看着我。”
她不喜欢这种近乎冷酷苛刻的方式,却又敌不过他太过熟悉自己的身体,一时间脑海中除了极致带来的战栗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至少此时他吻上来的双唇柔软而滚烫,此时彼此紧贴的身体没有任何隔阂。
她在他释放的那一刻毫无逻辑地感知到了他的不安和难过,她想把一整个世界的温暖都捧在手里给他,却又觉得自己自恋得过分,那个说走就能走的人明明是他。
第67章 孟德斯鸠和他弟子
次日上午,裴央和沈亦同去公司总部和做剥离尽调的审计人员开会。
裴央以前来公司很少,同事们大多没见过她。她跟着沈亦穿过一张张洁白宽大的办公桌,看见大伙礼貌地同他打招呼,不太相识的向他行着注目礼,熟稔的几个已经围过来亦步亦趋地开始汇报工作了。
沈亦自如地应付,大多情况下只是微微颔首以示知晓。他们走到会议室外,周围讲事情的人愈发多了,裴央渐渐地被挤到了后头。助理替他拉开会议室的门,沈亦顿住脚步,目光寻到她的,眸中专注得仿佛周围只有她一人,语气干练沉稳,“过来。”
大伙儿静了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裴央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走进铺着暗红色厚实地毯的会议室里,有一种新娘子走礼堂的派头。沈亦身旁那三位男助理倒像是伴郎团似的,仿佛随时能从口袋里掏出婚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