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哇,这条步道来回很久。再晚就天黑啦。”司机看着车前方,非常笃定地催促她。
也不知为何,她居然被这司机说服了,一面拉好登山包的拉链准备下车一面叨叨:“我没带围巾帽子啊,外面多冷啊……”
“丢三落四的,我帮你拿了。”有人在车门外弯下身来对她道,熟稔的口吻。
那声音让她的心漏跳了一拍。
裴央抬头看去,眼睛一时适应不了山岭间雪白耀眼的光线,双目隐隐作痛。
他的身影背光,令人分不明面貌,阳光在他影子里碎成片片棱镜般闪闪烁烁的一圈,恍惚间裴央仿佛又坐回到前些日子梦境里反复出现的芬芳的草坪上,他笑着夺走自己手里的铅笔和草稿簿,一种久违的思念终于让她明白这回忆里的人从来就不是沈亦。
她很想这个人,想和他再见一面,憧憬着目光再次触及他的额头、鼻梁、嘴唇的清晨……她费力地睁大眼睛,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他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问:“怎么还哭了?”
“我做了个梦。”裴央用袖子胡乱抹干脸上的眼泪,笑了笑:“梦里你死了。”
第33章 白色球鞋
从那个梦里醒来,裴央在被子上擦擦眼泪,担心睡过了头,赶忙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上面显示十二点三十五,离起飞大致还有两个多小时。
她急忙忙地在手机上办好登机、选好座位,抓上证件钱包,披了条羊毛薄毯就往门外去。
沈亦把车停在草坪外路边,敞着车门。白天刚下过暴雨,到了夜晚,清风抚过河岸,空气不错。
他正要接入一个电话会议,对方是戈尔基金的合伙人,和他约了好几回,想要讨论针对裴氏集团几条业务做定向增发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