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徽晓在草坪上回了个头,身后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像是悬崖。
雨越下越大,像蓬开的烟雾。
对面的人渐渐走远了,连质问也没有。
她朝着每一个人的背影大喊,却喊不出声。
开阔的天地间,她一个人淋着雨,然后她知道,从此以后,她彻底是一个人了。
“再也没有家人,也再也没有家了。”余徽晓的话说完了,目光凝顿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所以,为什么在你的梦里没有我?”杨乐的表情有点失望。
“曾经是有的,但被梦里的我打跑了。”余徽晓抚着杨乐的脸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让你和我一起难过。”
“可是我不会难过啊。”杨乐笑着说。
余徽晓不理解地看着他。
“我只会觉得生气,然后把那些说你坏话的人一个个都打跑。”杨乐摸着她冰凉的手,暂时地松开她,拽过被子重新裹住她,好让她暖和一点。
“可他们是我的家人啊。”余徽晓很执拗地说。
杨乐想了一会,反问她:“家人也是人,对吧?是人做事就会有对有错。就像我妈,虽然我很感谢她把我和心儿从小带大,但她的观念就是很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