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曾经能参加生物竞赛,能发文章,有过科研梦想的人啊,怎么现在会差成这样呢?
那时候没有人关心他的这种想法。
杨艳玲关心的是他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好好学表演;老师们关心的是他是不是遵守班里纪律,有没有影响其他同学的学习;而班里同学在知道他是艺术生之后,也都觉得反正他之后是要分班去集训的,没有必要跟他多交流文化课的事情。
杨乐遇到不会的题去问老师,老师就说,这个你没必要懂。
去问同学,同学就说这个教了你也不会。
从这个角度来看,与其说杨乐的科研梦想是被他自己放弃的,不如说是整个成长环境,替他做出了选择。
在那个所有人都不觉得你有自主意识的未成年时代,一不小心,周围的一切都会变成你成长的阻力。
杨乐不甘心,他去跟老师说,跟同学说,跟杨艳玲说,他是想好好学文化课的,他想做科研,如果有机会,他也想成为一名科学家。
但是所有人都说:你先证明给我们看啊。
现在的成绩考成这样,谁能相信你能靠文化课成绩参加高考呢?
那是杨乐第一次感觉到绝望。比爸妈离婚、后爸出轨还要严重的绝望。
他们要杨乐证明,但又阻断了杨乐能想到的各种努力的途径。
就像有一只笼子,把杨乐牢牢地关在里面,笼子上有成千上万把锁,只要打开一把,他就能把头探出去松口气。但是没有。
直到有一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余徽晓同学,主动过来,朝杨乐伸了一只手。
从那以后,杨乐身边就多了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人,陪他一起努力向上。
杨乐不知道被余徽晓嘲讽了多少次,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嘴里永远说不出好听话。但和周围所有人不同的是,余徽晓从来没离开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