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男人身上好闻的洗涤剂味道,温柔的,陶醉的,带着男人身上特有的皮肤温度。
邹婵哭了好一会儿,才好似有些缓过神儿来似的。
意识回笼,感官,触觉,嗅觉。
羞意,开始后知后觉爬上了她的脸颊,和眉梢眼角。
“好了,好了,没事了。”
而后背上,男人似乎还在不知疲倦地轻轻拍着她,像是在哄小孩儿,掌心温暖而又干燥,一下一下,声音好似催眠曲,低沉又温柔。
邹婵不知为何心中就平静下来。
过往那些喧嚣的记忆,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以及难以言喻的糟糕心情,都好似缓缓沉淀下来。
仿佛纷杂的水晶球里,混乱的水晶渐渐跟着落下。
沉底,安静下来。
邹婵挣脱了两下,陆知远撒开手,两人就此分开。
泪水打湿了邹婵的睫毛,像是雨打芭蕉。
长长的睫羽凝结在眼尾,看上去好不可怜。
男人静静地凝望着邹婵的脸。
邹婵有些不好意思地背了过去。
昏暗的房间里,逼仄的单人间,男人长腿长脚憋屈地龟缩在四方小天地里,显得房间又小又昏暗。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再无他物。
房间里倒是有一个小窗子,能够看到街道外面的景象。
破旧的小窗,被窗檐遮挡,爬山虎遮蔽,透进来的光线却并不多,只是微亮。
桌上有陆知远还开着的电脑,以及一沓资料,笔墨字迹都还未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