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时,饮食皆废,气若游丝,赵忞用含糊不清的声音,执着问道,“六弟真的死了?”
好容易才辨清他的问话,据实以告还是隐瞒倒底,赵孞还未来得及想好,赵忞已经离世。
乾兴二年,继位玄尊仅一年,赵忞去世。
乾佑元年,赵忞独子赵元旭继任玄尊之位,封赵孞为昭王辅佐,政令皆出于这位叔父。
同年尔朱菱应昭王之邀前往逍遥京商定大事,留尔朱颀和金以恒两人在碧波烟云庄中勤学修炼。
夜深时分,庄内各处熄灯休憩,仅有门人把手入口。
专候在厨房的尔朱颀把金以恒逮个正着,“你半夜又偷吃?”
金以恒嘴边沾着豆沙,把几块枣泥红沙馅儿的白米松糕胡乱藏进橱柜,一边脸颊鼓着,“什么叫又偷吃,我只是恰好路过。”
尔朱颀嫌弃地看着金以恒宛如看着一只大猫晚上偷食偷懒,“再吃就把师父教得醒心扼梦咒都忘了。”
“师兄,我头疼。”金以恒咽下了松糕,垮拉着小脸,“吃点甜的就不那么疼了。”
“吃什么吃,再吃胖得衣服都撑不下了!”尔朱颀嘴上虽凶,却给金以恒倒了杯水,即使在半夜,他身上衣服穿戴一丝不乱,连倒水姿势都做得无比优雅,“吃这么快,噎不死你。”
金以恒接过了杯子喝了痛快,然后朝着尔朱颀,“师兄,师父不在,你带我去平江城玩吧?”他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若不是眼下有道疤,这双明眸皓熠任谁看着都会赞叹不已。为了医治金以恒眼下的伤痕,尔朱菱请周知命翻遍了逍遥京的医书,才配出草药,外敷了三个月,将伤口收敛愈合,只是一道深刻的伤痕再也祛除不了。
“不去!”尔朱颀断然拒绝,“带着你?平江城婉约如画,当然是要美人陪伴,一曲箫声一曲琴,声声曼曼诉我心,如此才能顺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