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时候自会问你。”
“你以为你了解郑惑吗?你以为他来青川是来接受樊家感化的?”眉生的脉搏感受着樊千九掌心的温度,他说道,“他帮过你,跟你称兄道弟,就会放弃对青川贪婪的窥伺?他从头到尾只听命于韩律,而韩律不会放过我们任何一个人。”
“韩律已经死了,郑惑不是他。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什么福音者、改朝换代、联邦圣地,都跟我们没关系!”樊千九将他拉近几分,道,“你放心,我会把皇族手里的月轮石拿回来给你。青川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你去了联邦,他只会把上一任皇帝的死算在你头上,贺安清不可轻信。”
“你不明白,郑惑更不可信。”眉生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第一次浑天祭里,我让郑惑看了什么?他所在乎的事,他所忠于的人,你真的了解他吗?”
“住口。”
“你我都不能一直活在青川战役的阴影下!”
樊千九盯着这张原本貌美,却经历了无数磨难的脸,他决心不会让眉生再次涉险,道:
“你说得没错,我们不能再对青川战役避而不谈了,青川人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他们会站在樊家的身后,一起渡过难关。”
眉生那只浅灰色的眼睛眨了几下,自从受伤后,他的泪腺就坏了,再悲伤也流不出眼泪,只有炙热的感觉灼烧眼球。
梦貘让他看到的未来,像蜘蛛网一样错综庞杂,他并不能笃定地选出正确项,否则在普元也不会险些死去。
那一次,他亲眼看着月轮会被清缴,其扶植的塔组织几乎全军覆没,掌权者沈家在一夜之间大势尽去,只能听到妇孺的哭喊回荡在普元半空,青川战役的恐惧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