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慌张,天幕亦说了,她所知道的资料不一定为真,且事情也都具有两相性。”王安石轻揭茶盏盖,有一下没一下地撇着茶面上头的浮末。
“是。”吕惠卿才被提拔,心中又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战战兢兢地咽了口口水,双手贴在腿边紧紧地握成拳,徒劳无力地等着天幕对他的审判。
【既然探讨的是吕惠卿此人的小人行径,那这里就先不提他的能力。
吕惠卿,字吉甫,泉州晋江人,是王安石变法的第二号人物,担任了一系列的要职。
他们两人的关系究竟好到什么地步呢?一个被称为“孔子”,一个被称为“颜渊”的程度。
用司马光的话来讲,王安石这个人啊,虽然贤良,但是也固执,同时还不谙世务,他推行的很多被诟病的变法,其实都是吕惠卿谋划的。并且王安石对吕惠卿官职的提拔有些跳级,已经使朝臣们很不满了。
司马光前脚和宋神宗这么说完,后脚又给王安石写信劝诫,让王安石注意了,说一旦你失势,就会被吕惠卿出卖当作垫脚石。
当然,搁我们现在看来,司马光这个老小子绝对是不安好心在挑拨离间。
但问题就是,吕惠卿在爬高了之后的一些行为,的确是有些那啥起来。
首先是王安石第一次请求离任的时候,吕惠卿怕王安石一走,新法就搞不下去了,于是就鼓动他的党羽,变换姓名地上书,为王安石求情并向宋神宗施压。
你以为他是想让王安石留下吗?不!他请求皇帝下诏,不会因为变法的官吏违法就废除新法。】
王安石暗忖,若是他自请离任,定然是发生了些必须由他离任才能平息的事情。
——且定是与变法相关。
这般情形下,吕惠卿的做法未必是“小人”,是退而求其次地保住了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