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蝶族有只银羽蝶,名唤眉沁,与陵鱼王子情投意合。蝶王若有心攀附陵鱼族,可早早议婚,不做正夫人也能捞个侧夫人。可这婚事,蝶王从未提起,可见,这浑水她压根儿不想蹚。”
女官若有所思,点了点头:“王上看得透彻。”
可很快,她又皱起眉来,“您不急,可长老院只怕不肯罢休。当初若非他们推动,我族不会参与囚禁月之子这样大逆不道之事。他们向来看不惯您,今逢变故,只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将您架空。”
女王眸光忽冷,重重抛了瓶子。玉瓶摔在石板上,哐当一声响,碎得满地都是。
女官嘴唇微抖,没敢往下说。
浮玉下颌紧绷着,好似有许多的愤怒嘶喊不出。少顷,她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轻抚着墓碑。
开口,声音颤抖,一如她指尖的温度:“从前,我不懂我的儿子。不明白为何他说,妖族在自取灭亡。如今我懂了——为那点权利,敢将天都捅了,我妖族如何不是自取灭亡。”
女官看着那墓碑,小心翼翼地说:“早些年为殿下的事儿,长老院就逼过您了。这次,千万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再把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
浮玉一寸一寸拂去碑上的积雪,牙槽紧咬:“他们私入人界,逼杀我儿,这账我还没跟他们算!”
信修死在人界,身死魂消,眼前的不过是个衣冠冢,孤零零地,坐落在王陵之外。
女官叹气,不复言了。
长老院权力膨胀。金翅鸟王做不了金翅鸟族的主,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