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才想起,这位嫌吵,已封了自己耳识。于是一把抽了他的书,妖皇方抬起头,一脸被打搅的薄愠。
他动动手指解封了耳识,将书从她手中抽回,往后翻了一页。
“何事?”
苏缈在他对面坐下,抿嘴一笑:“让我猜猜,今天有谁做了好事,还不留名。”
妖皇漫不经心看着书,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半晌,丢出句话:“当是给你的补偿。”
什么补偿,掐脖子么?
苏缈:“我总算才懂,尊上今早对我说,‘杀,的确不是个好办法’是什么意思。我师兄这不就踩了个坑给尊上看,这后头牵出一堆麻烦,收拾起来可棘手得很。”
凭他妖皇的本事,弄干净鞋底和爬墙的痕迹,动动手指罢了。虽于他而言不过小事,于苏缈而言却是救命的大事。
这又与除刘安那次不同。
那次,刘安在雁山放火,确实是搅扰了妖皇的清静。这次陈慕之杀杨雀儿,可与他无关。
他竟肯出手化解,倒叫苏缈意外。
“谢尊上体恤。”她说着就起了身,退步,双膝跪地。
妖皇眉毛一跳,当场凝固住了表情。
有求于他时她不肯跪,脖子要掐断时她还不肯跪,此时好端端的,却双膝落地给他磕了个头。
“起来!”他眼底怒意浮现。
苏缈怔愣住了,不知是自己跪的姿势不对,还是话没说对。
她之所以磕头,一为自己,二代陈慕之,三代雁山派。毕竟,他这回出手也算是救命的大恩,值得跪谢。
“你当拜佛?还不起来!”他竟怒了,那说来就来的脾气,喝得苏缈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