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没来得及了解郑文惠就走了,而郑文惠并不了解郑灿。
郑灿年轻的时候真的在军队里待过,他还是一位有头有脸的工程师,退伍后为了和奶奶团聚回到了县城。
别看他老了之后慈眉善目的,稍微年轻一点的时候脾气暴得很,把惹哭姑姑的姑父打得嗷嗷叫唤。
他也对自己的死亡早有预感,早在一年前身体还能动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郑灿在后山上劈了好多柴,把柴火细分成很多捆,尽可能攒着在自己死后给干不动粗活的奶奶烧。
他还给特意栽培的姑父留了长信,指导他如何在部队里工作生活。
爷爷把令人担心的小儿子叫到面前促膝长谈。
爷爷最爱奶奶,然后爱家里人。
——那我呢?郑文惠急迫地问道,爷爷有没有最爱的孙女留下什么呢?
当然没有了。父亲的脸上露出疑惑地神色。
——老实说,这没有必要吧。你当时太小了,要和一个刚上小学的小孩说什么?
“轰”的一声,郑文惠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而这一切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你以为爱是透明的玻璃井吗?所有的爱都明晃晃地汇聚在眼前的池子里,你渴望爱就可以随时捧起一汪清澈的水流,水总在最底层涌动,有多少爱就会对应的涌出多少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