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很好,您放心,”周许达艰难扯起唇角,然后从包里拿出录取通知书贴在玻璃上,“您看,我被海城大学录取了,还是保送的。”

强忍的眼泪还是决了堤,王忆云凑近玻璃,把录取通知书上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好,好,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她反反复复念叨着,泪中带笑。

王忆云不在乎自己未来会有什么结局,哪怕老死狱中她也不会责怪命运。

她只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儿子。

如今知道周许达一切都好,她就放心了。

“我今天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问您,”周许达警惕地看了一圈周围,手掌拢在话筒边压低了声音,“爸爸的遗嘱,您保存在哪里?”

只有拿到遗嘱,他才能拿到瑞士银行里的遗产,才能让钱生更多的钱,重新拿回周氏。

王忆云倾身,额头几乎要贴到玻璃上,对着周许达比了个口型,“张律师。”

张律师并不是为周氏工作的律师,而是王忆云的高中同学,在周康意外去世后,她察觉到不对劲,把文件藏在珠宝盒内衬里寄给了张律师。

并且再三强调不管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张律师为她出头。

只需保管好遗嘱,极力和自己撇清关系,等待有朝一日周许达去取。

也多亏王忆云的提前交代,张律师不仅没有为她辩护,甚至主动联系周建,交出收到的那套珠宝,并扬言不愿意再与王忆云来往。

至于藏于珠宝盒里的文件,已经被她提早取出,藏在了家中的保险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