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曼尔眼前发黑了一两分钟就清醒过来了, 她被扶到休息区的沙发上,睁眼时,刚巧看到外面骑警队在疏散群众, 维持秩序。
酒店内部, 四周站了些纹丝不动的黑色雕像, 是几个高高壮壮且防弹衣加身的外国人, 他们一脸严肃,似乎如临大敌。
而更近的眼前,孟昭延半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地卷起她的裤脚,从伤口处剥离衣料时, 瞬间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眼泪又涌出来了。
“疼……”程曼尔摁住他拿镊子夹住酒精棉球的手。
男人眼都不抬,公事公办的语气:“敢跑这么远来找我,还怕疼吗?”
她这一路受尽磨难, 虽说大部分都是因为自己不警惕导致的,可被这冷淡口吻一激, 所有委屈呈加倍放大。
“谁说我来找你的,你、你看我来了三天, 找过你吗?不还活得好好的,你——”
孟昭延抬手抹掉她汹涌的眼泪, 眉宇自始至终都没有舒展开来。
“我问你,你打黄热疫苗了吗?”
她被这话噎了下, 情绪也顺理成章断点,只剩下抽抽噎噎的低泣。
“知道自己中途下车的街区是什么地方吗?”
“既然不是来找我, 那你找彭叔打听我的行程做什么?来旅游?那为什么要在酒店待三天不出门,试下巴西酒店的床和家里的有什么不同?你——”
“孟昭延!你非要当这么多人的面教训我吗?”程曼尔听不下去, 挣扎着想站起来,“是,我飞了二十六个小时来找你,还蠢到下车就被抢劫,到现在连张电话卡都办不好!我、我现在就去机场,我回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