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躺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撑着床板坐起来,对这窗外大叹一口气。
这镯子好歹有他的心头血,也不是给谁都认主的,至少白涯对他并无恶意,才配被这镯子护一次命。
要是不论他骗人感情,其实人家也没做什么害他的事,反而还不顾性命危险,回来救了他。
是个好人,可惜就可惜在是个好男人。
接下来两天,白涯倒也没真丢下秦沧一走了之,而是一路跟着他,把他带回清水河镇。
他雇了两个大汉来给秦沧当随从,自己单独坐另一辆马车,那俩大汉粗手粗脚,每天都得让他的脑袋在马车框上磕两回。
这也就罢了,还能凑活。
棘手的是换药。
他想着快点回到清水河镇,因此也不便去找医馆,自从白涯不给他换药之后,这活儿就得他自己动手。
马车赶了一大早的路,正在驿道边歇息,秦沧便趁此时机给自己换药。
他歪靠在垫子上,咬着上衣,把纱布一层层掀开。
纱布上的药膏粘着伤口,被带下来疼得他抽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国师他们放血放惯了,好几天了,这伤口长得非常不结实,稍微动作大了还是会往外渗血。
秦沧啧了一声,非常勤俭持家地拿了个小杯子在旁边接着,决定保存起来,下次还能让国师少放点。
他一通折腾,连外面叫他吃饭也没听见。
俩大汉不敢随意掀他车帘,交了两声没应答,找白涯求助去了。
秦沧刚掐着小镊子往创口处抹膏药,猛地门帘被掀开,吓得他差点没把镊子戳进去。
他怒目而视:“干嘛?”
白涯目光下移,皱了下眉:“这时候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