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易看了看秦沧,又看了看何逸。他本是站在两人中间,现在却缓缓侧身,给何逸让出了一条路。
白杨盯着他:“钱易,你要做什么?”
钱易眼神慢慢从挣扎转向冷漠:“我只是想带阿柳回去。”他反问白杨:“你不想吗?”
白杨不说话。。
何逸朝海阎王问道:“江爷?”
海阎王漠然不动:“我对祭祀没兴趣。”
钱易道:“若他是侯爷,出去之后,你难逃死罪。只要你不插手,剩下的交给我们。”
海阎王没说话,像是默认。
钱易最后把目光转向他身前的白杨:“阿姐,秦公子和阿柳,只能活一个,阿柳还年轻,她不能死。”
秦沧在旁边讽刺地笑道:“难道我就该死?”
钱易低声道:“毕竟血浓于水啊。侯爷,要是在外面,您碾死我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但是落在了这艘船上,这就是命。”
最后,他转向胡姑娘。
胡姑娘往前半步,挡在了秦沧身前。
秦沧目光一怔,把一直捂在腹部伤口上的手放了下来,慢慢站直。
他环顾四周,暗无天日的河面上,风雨裹着白浪翻涌。
甲板之上,死去的黑衣人横了满地,不详的血雾从尸体出慢慢弥散。
钱易一步一步朝他走来,先前的每一场战斗,他都躲了过去,此时整个人眼中却露出一股凶狠。
何逸仍旧站在他刚登船的那个地方,没有挪动半步。
那些从他身上流下的水,似乎流不完一般,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水渍。
秦沧看到他胸口的那个坠子已经不再微微发亮了。船底有规律的咚咚声已经停止,像是敲门人已经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