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她的购物袋里挖出来的。

再看床上,原本横七竖八放着的衣服已经丢进脏衣篓了,吃剩的薯片袋子用夹子封了口,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哦,不是水,是胃痛冲剂。

他煲了热水,刚泡好。

秦鹮觉得脊背发麻,不适感更加剧烈。

某人俨然一副主人姿态,自然的不能更自然了。

“你会做家务了。”

不是那个需要她上门收拾狗窝的段同学了。

她扯着嘴角笑了两声,干巴巴的。

回应她的,是段若轩更加干涩的嗓音:

“嗯,你教的好。”

她教什么了?

“去把药喝了,趁热。”他说。

“哦。”秦鹮应了一声,走去床头柜,大口大口把冲剂喝掉,放回杯子的时候,余光瞥见段若轩站起了身。

房间的一个角落,她用来放各种光碟,cd,曲谱,谱架,还有吉他。

她的小破吉他,还有段若轩送她的那把贵的,并排放在一起。

段若轩饶有兴味地站在那,长臂一伸,却是冲着旁边的大抱枕去的。

“哎别!”

秦鹮撂了杯子就要往前冲,已经来不及,段若轩把抱枕拎在半空,蹙着眉打量:

“你还留着呢?”

粉红色的美乐蒂抱枕,是在首尔的时候,他陪她在娃娃机抓来的,花了一个礼拜生活费。

她心疼,他便安慰她,一声声姐姐叫得她心肝都软了。

抱枕已经旧得不成样子,她每次想起从前的人,从前的事,就要狠拽美乐蒂的两只耳朵,一久就漏棉絮了,又不得不缝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