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唯一一处能坐人的地方。

椅子是咸鱼淘来的,白色铁艺椅,为了上镜好看,她还自己动手,装饰了粉色毛茸茸的毯子和坐垫。

段若轩掀了毯子,瞬间眼皮一跳。

他侧身,一个白色蕾丝的内衣明晃晃躺在椅子上,秦鹮脸都绿了。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乱。”

她一个箭步上前抢到手里,在段若轩若有似无的笑意里,往卫生间逃:

“你先坐,我擦擦头发,刚刚淋湿了。”

是淋湿了,可在车上早就烘干了。

只是借个由头不要面对面罢了。

啪的一声,门锁好,秦鹮对着镜子看自己熏红一片的脸颊,开始怀疑自己邀请他上来,根本就是个冲动之下的大错特错。

现在要怎么收场?

出去说点什么?

她并不觉得自己和段若轩是那种能在深夜畅聊人生的关系。

隔着一扇单薄的磨砂玻璃门,隐约能听见男人走动的脚步声,还有东西被拿起放下,叮叮咣咣的响动。

秦鹮坐在马桶上大脑放空,满脑袋都是一会儿可能会出现的尴尬。

直到外面声音渐歇。

秦鹮给自己装了装胆,推门走了出去。

段若轩依然坐着,脱了外套,只穿一件黑色粗针织毛衣,明明宽大,却显人格外瘦削凌厉。

总之和她的粉嫩小椅子不搭。

一双长腿随意慵懒地搭着,抬眼瞧她:“呦,肯出来了。”

秦鹮:“”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她走进一看,段若轩手边放了听啤酒,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