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天平两端衡量的结果,让段若轩自嘲般笑出声来。

看看,他有多牛逼,能让她怕他怕成这样。

即便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在秦鹮屏息的注视下,他陡然泄了力,肩膀垂下来,倚在靠背上:

“你不用退赛。”

声音很轻,敛去了所有攻击性,只是平静地叙述而已。

秦鹮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说,你不用退赛,也不用躲着我。”他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她:“我没那么闲,要对你围追堵截,不论你信与不信,我的本意是想帮你,既然你不需要,我也没意见。”

秦鹮愣了,她听明白了每字每句,又试图去体会字里行间他的情绪。

很遗憾,什么情绪都没有。

平得像是一滩水。

她该说些什么的。

可又不知道怎么回应。

犹豫的时候,段若轩已经站起了身,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发觉他的背影有点隐忍的颓丧,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草蛇灰线一般,蜿蜒而来。

他往房间走去。

几步后又堪堪停下,并没回头。

“吉他拿走。”他声线很沉。

秦鹮几乎是下意识拒绝:“不用了”

“拿走,欠你的,还给你。”

房间门关上,偌大会客厅,秦鹮呆呆站着,直到感受出头顶的吊灯,传来烘烤的温度。

猜测了好久的前因后果,终于像是岩浆似的从她心里迸射,溅起一片火星子,轰的一声,烧成了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