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昆极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你剁我脑袋我也没钱。他是他我是我,就算你真把我指头剁了,他该躲还是躲,一样不会露面。”
“父子情深啊。”那人拿了桌上的一叠旧彩/票一下下在手里拍着,“既然这样那就剁吧。”
其中一人不知从哪儿竟真拿出一把雪亮的刀,另外两人来按他时他也没怎么反抗。人有家伙什,他没法儿硬来。
这几人是真狠,都没有再商量的意思,眼看着刀快落向他被按住的那只手……
“楼下往东五十米有家面馆,他一般都在那儿打牌。”简昆忽然道。
“去过了。”为首那人闲闲道,“老板说已经个把月没见过他了。”
简昆:“电厂后门的澡堂子。”
“这个点儿去澡堂子?”那人看了他一眼,“你再想想。”
简昆有些烦躁:“我不怎么回家,真不知道他在哪儿。”
他说完不过三秒,那雪亮的刀子在为首之人抬了抬手后又斩钉截铁地举了起来,在斩钉截铁落下之际他挣脱了禁锢,但下一秒又被捉了回去。
他这个挣脱的举动无疑惹恼了这几人,那个拿刀的明显比刚才更利索,他紧绷住两条臂膀抗争,青筋猛然突起时终于把那只被压制的手从桌上撤掉了。
但他变得更加被动,因为就在这刹那间他的脖子被人往前一按,半张脸都贴着桌面,刀口就在他的脖子上架着。
“我讨厌耍滑头的人。”那人还一派悠闲地坐着,“但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也不会干。不能剁你脖子,见点儿血总是合理的吧?”
简昆的半个脑袋被完全压在桌上,他脑筋极速翻转的同时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卧室里的衣柜。卧室无灯,仅有客厅照过去的余光,他看着衣柜门上隐隐若现的老式圆木拉手,忽然悟出什么,便抬手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