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这样,怎么办呢?
李伯玉也沉默了,难道靠弛废的禁军,射箭过三轮以后不要赏赐吗?汴梁这样富庶,即使金人来了,他们也不过换一个主人,东边是吃饭,西边也是吃饭,赵家是主人,完颜家难道不是?
他们怎么和生长在冰天雪地里,不往外冲就会死的女真人比呢?诗句要国破家亡以后才好看,可人呢,不也得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后乃成才吗?
他们两个相对无言。
鹦鹉,脚架上的鹦鹉,却在沉默中忽然开口了。
它先是重复了赵煊刚才的话:“那怎么办呢?”
赵煊回头看了它一眼,这只五色的鹦鹉,很快飞出了帷幔,舒展起翅膀,飞向料峭的杏花枝头。
它说:“长相思,摧心肝!”
原来他真的会念诗。
赵煊挑起一边的帐子,静静地看着它的尾羽,看着它的脚爪,落在夕阳下镀金的枝头。
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
杏花的枝头微微颤动,鹦鹉说。
“长相思,摧心肝——”
“那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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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振和耿南仲都是东宫官,我懒得加人物就合并了。他在靖康之后首昌赵构登基,然而赵构并不念他的好,“朕恨不得手斩耿南仲”,并认为他是导致靖康祸父子内讧的第一责任人。
赵佶曾经拉着赵构(还有很多儿子)哭唧唧:我和你哥本来没什么的但现在有小人离间我们。
赵构:你别把我当钱塘老娘舅(真去钱塘了)
第80章 花城今去人萧索 犹记春梦绕胡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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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
宗望在院门口遥遥驻足。
这一方简陋的院落已经内侍巧手改造,来自禁宫的摆设器皿装满了这里。
持盈穿着杏色的交领长衫,躺在院中的摇椅上,晒秋日微凉的太阳。
旁边的高脚案上,摆着一只雨过天青色的瓷瓶,瓶上插着一只粉色的芙蓉花,和一截半枯的料峭松枝。兔毫盏悠悠地散着香。
内侍坐在墩子上,给他念书。
“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
宗望在门外开口问:“什么叫寤生?”
他的声音一传进院中诸人的耳朵里,大家都齐齐变色。
持盈的脚触及到地面,摇椅不再晃动。
他回答宗望:“寤生,就是难产的意思。”
宗望走到他身边:“继续念吧。”
内侍看了持盈一眼,持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