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忽然笑道:“我爹早就老眼昏花了,宰执之事,都是十哥在管。要我说,你把十哥杀了,他那宰相横竖也做不成了。”
他这话说的,蔡瑢还没到天命之年呐!
持盈一下子把方才蔡攸脸上的忧虑、担心、凝重忘到了脑后,抬脚就踹:“你疯了!他是我的女婿,你要我的荣德守寡不成?”
蔡攸被他踹中下袍,假模假样地逃一下:“哎,你自己说说,那谁十几岁生了我以后,三十岁上才得了这小儿子,你说该不会……”
言下之意便是蔡瑢床笫之间难以为继,蔡候乃是别人的种。
持盈听他议论蔡瑢,脸上不知道要摆什么表情,蔡瑢膝下的确只有两个差了十来岁的儿子,因此蔡攸和他一般大,蔡候却能做他的女婿。可是蔡攸也说得荒谬,蔡瑢阳衰与否,他还能不晓得?
蔡攸见装疯卖傻也差不多了,皇帝已经忘记方才自己面色不对的事了,便立刻求饶道:“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情不舒服。”
持盈和蔡候之间,除了他是自己女婿、蔡瑢儿子以外并没什么感情,蔡攸说要杀他,又没真的杀他,因此懒得和蔡攸计较他那些话,反而关心道:“怎么?”
蔡攸乐道:“按理来说公主下降到咱们家,驸马的辈分就该升迁。管翁翁叫爹爹,管爹爹叫哥哥,我本来是他哥,现在倒成了他侄子了,我本来就烦他!”
持盈倒是没想到这一节,实在是蔡家的情况过于特殊了,他可是睡了蔡家两父子,叫亲父子做了靴兄弟:“那我不是叫你别居,你不见他就是,他难道还上门来让你管他叫叔叔吗?不许再提杀了他的事!”
“不行,我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难受。”蔡攸仍然不平。
持盈已经察觉出他是在玩笑,便问道:“那你要如何呢?”
蔡攸看了一眼最近的陈思恭,确定他听不到,又看了一眼远远跟在后面的卫士,悄悄地附耳过去道:“他管我叫侄子,我睡他丈人老子!”
第10章 翻云雨蔡氏一麀 起兵戈北国寒盟3
===============================================
按照蔡攸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他疯起来连持盈的侍女嫔御都敢讨要,自己的亲爹也敢诅咒,蔡候这种谦和忍让之人,管他叫侄子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但蔡攸是真的敢睡他的丈人老子。
持盈被他推倒在榻上,腰间金带都解开来了,襕袍松垮垮地披在身上,蔡攸跪在他两腿中间,专心致志地解他的系带,他还懒洋洋地下命令:“快点儿,朕晚上还要回去呢。”
蔡攸跪在他面前,仰起脸:“官家晚上还有约?”
方才在街上他俩倒是黏在一块儿好似一对兄弟,现在在床榻之前倒是假模假样地称起君臣来了。只是君主的鬓发散乱,双眼也已经迷离,他轻轻踹了一脚蔡攸:“我回去睡觉!晚上要是再来,也太损我的修行。”
他向后一倒,斜卧在榻上,蔡攸便将跪在他两腿之间,笑嘻嘻地问:“官家今日是第几回了?”
不算今天天没亮的,持盈虚虚地伸出两个手指头,在蔡攸面前晃一晃,又弯曲起来敲在他的额头上:“还不是怪林飞白那厮…他今日还冲撞大哥,害得李伯玉将我一通数落。”说话间竟然是委屈极了,仿佛自己是个受害者似的。
蔡攸只觉得好像额头上有羽毛拂过,伸出手去握皇帝的性器。
持盈在服用丹药以后,性情燥热,被蔡攸一服侍,更是欲望蓬勃,但今日实在疲倦,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便由蔡攸做主导。
“一个道士罢了,不中用杀了便是。”蔡攸将持盈抱起来,吻落在他的脖间。
持盈被他弄得舒服,懒洋洋地道:“凭他炼的丹,我也不杀他,我还靠他飞升呢。”
他的脖子被蔡攸亲着,被痒得抬起头来,轻轻地摸着蔡攸的背,忽然感怀道:“说起来,他当年……没有说见到你。”
持盈的药性受了激发,浑身都燥热起来,皮肤显出一种桃霞似的粉,连面孔都好似醉酒一般,蔡攸从他的脖颈间抬头,痴痴笑道:“那官家来日飞升做神仙时,可不要忘记带上我。”
“你在天上做什么呢?”持盈垂下头,轻轻抚着他的背,蔡攸的唇舌在他的身上四处点火,没有空回答。持盈于是自问自答道:“与我做个侍读吧!”
蔡攸抽空答一句:“臣不爱读书,换个官吧!”
持盈哈哈大笑起来,想起蔡攸这人是不爱读书,外界谓之痴顽,和他那满腹翰墨、如岳如嵩的父亲截然不同,然而持盈仍封他做宣和殿大学士,只为以此取笑。
他落落大方地舒展着身体任人亲吻,甚至舒服地眯了眼睛,有些迷离地道:“还挑上了……哪有这么多好官与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