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想安慰她,可说不了话又没力气抬手,只能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雯兰低头抹掉眼泪,再抬头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太医说您是积年攒下的病,如今发出来也是好事。陛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哪来的什么大难?李淮无奈地闭闭眼。

这一闭眼,雯兰误以为他又不舒服,心急如焚道:“奴婢这就去叫太医!”

“不……”李淮忍着剧痛吐出一个字,成功拽回雯兰这匹脱缰的野马。

他轻轻摇头,看了一眼那座“奏折大山”,想要问关于言时玉的事情。

雯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神色有些不自然。

李淮心生疑惑,往常她提到和言时玉有关的事情都很反感,今日为何这么奇怪。

“陛下,奴婢记得您说过,您是假装喜欢他的,对吧?”她压低声音,眼珠不安地转动,似乎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要和他说。

李淮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雯兰松了口气,神色也自然许多,只是声音更小了:“那日奴婢发现您昏睡过去,便立刻将太医叫回来。没过一会儿,言大人就来了,衣不解带地彻夜守在您身边。为了不耽误朝政大事,他还命人将奏折都拿进来,那张桌子原本摆在床前,他边看奏折边注意您的情况……”

李淮愣住,言时玉说什么来着?

他说昨日才来。

他说只是看看。

他说搬桌子是为了方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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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纪念一下言时玉最后一次掐李淮的脖子(这有什么好纪念的啊喂!)

第11章野猫

“陛下,您说他是不是……”雯兰面露难色,心中的猜测实难说出口,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肯定不是,李淮在心里回答。

言时玉只是不想让他就这么没了。

见他还在沉思,雯兰小声提醒道:“陛下,他诡计多端,您可别轻易掉进他的圈套。”

李淮:“……”

翌日,除了喉咙还疼,其他不适之症都消失了。

李淮艰难地喝完一碗粥,摆手示意宫人将早膳撤下去,披着大氅坐到“奏折大山”前,单手托着下巴,无聊戳戳砚台、拨拨挂在笔架上的笔。

不是说要陪着他批阅奏折么?怎么还未到,不怕他偷偷看奏折?

他身子一软,趴到桌上,明眸盯着左右晃动的笔,眼皮越来越重。

“陛下?”

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昏昏欲睡中唤醒,起身时大氅从肩上滑落,被一只手接住,又重新披回他身上。

“你怎么才来?”李淮揉揉眼睛,看见言时玉的右手拇指空空荡荡,疑惑道:“我送你的扳指呢?”

刚碰到奏折的手一顿,他冷冷地看向留下淡淡痕迹的拇指,“御赐之物要好好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