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呢?”海同深攥住了亓弋的手腕,“我看你没事老揉手腕。”
亓弋沉默半晌,才说:“我是在提醒自己还活着。”
海同深呼吸一滞:“你之前在观察室里睡醒之后那么捯气……还有那次在车上……”
“做噩梦惊醒会喘不过气来,摸着脉搏跳动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亓弋觉得这话可能有点儿瘆人,怕海同深接受不了,又故作轻松道,“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可能就跟你想事情的时候玩指尖陀螺一样吧,手里闲不住。”
海同深稍稍挪动位置,松开了亓弋的手腕,转而将手覆盖在他的左胸上,安静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许久之后,他猛地抽了手,用力把亓弋拥进怀中,而后闭上眼。
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之中,一滴泪悄然落下,是心疼到无以复加之后再难控制的生理反应。
亓弋把手臂搭在海同深的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才说:“没有多难熬。”
“睡吧。”海同深轻声说道。
凌晨时分,电话响起,海同深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才按下接听键。
“海支,我是赵特。”
“半夜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啊!说吧,怎么了?”
赵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扰女同志,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了,赶紧说。”
“我辖区发现了一具浮尸,我们这新区不是还没水警队嘛,市政那边的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