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没有忸怩,飞快换上了那条柔软的驼色长裙。裙子没什么多余的装饰,裁剪得清爽修身,露出锁骨和胳膊,驼色衬得大片肌肤雪一样白,人看起来精神?s?了许多。
她将换下来的病服扔进了路边垃圾桶,动作利索,连带着这两天的晦气也一并扔了进去。然后她深吸了口气,惬惬然打开烟盒,磕出一根烟来,垂头点燃。
“凌医生,”姜也簌簌乌睫曼然一闪,仰头望向天宇上的晚霞,轻声问,“你怎么会来医院呢?”
“打你电话没人接,我去物业查了监控,又找到了你的紧急联系人,报完警,我就跟你爸一起过去了。”
姜也凝神点头,半晌说:“我是被我舅舅送进去的,总有一天,我也要他坐牢,十倍百倍地偿还。”
凌砚倚着车身,望向天际,不经意地喃喃了一句“快了”,又迅速被风声吞没。
快了。
姜也指间夹着香烟,舌尖裹着蓝莓甜香与烟草味,接着有清爽的薄荷味蔓延,口味层次饱满,一下抚慰到了灵魂深处,将她所有的躁动不安都平息了下来。
“这款蓝莓爆珠是我妈最喜欢的烟。”
凌砚侧首注视着她,霞光绮丽的颜色映在她侧脸,明明是极瑰丽、张扬的色彩,却又显得那么孤寂而静谧。
凌砚下意识想走过去,想驱散那些孤寂。
姜也听见动静也侧首看向他,本来还想说一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并真心实意地感谢他一通。
可这一刻的凌砚就是让她讲不出话来。
让人心动。
也让人心酸。
即使没有来救她,没有那么体贴地安慰她,没有给她买衣服买烟买,没有那么周全地照顾她的情绪,也是让她心动的那款样子,如此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