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过一分钟,凌砚去而复返。
他径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低头弯腰,钻进去将人一把拥入怀里,然后用手护着她的头顶防撞,将她换了个姿势,抱在腿上。
两个人都没讲话,凌砚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发顶,柔软的唇摩挲着她的耳廓。
属于他的冷香一股脑地钻进姜也鼻腔里,那味道和体温熏蒸出一种难以挣脱的天罗地网,让她浑身发软,眼眶酸涩,只剩下无法排遣的满腔脆弱。
她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并不合身,这两天遭逢巨变、深思竭虑人又瘦了一圈,凌砚抱着她,像抱着一具遍体鳞伤的脆弱灵魂,想抱得再紧一点儿,都怕她碎在怀里。
“我马上就回来。”
“嗯。”
“十分钟,你看着时间。”
“嗯。”
交代完毕,凌砚再次离开,其实只用了8分钟他就回来了,裤兜里装着烟,手里举着一朵云朵絮状的,还提了一只巨大的纸袋。
走得很快很急,他鬓角渗出了细汗。姜也接过他递过来的,没来由地想起沛沛,随口道:“我又不是妹宝,怎么还买?”
凌砚从纸袋里拿出一件驼色针织长裙,也没看她,“你永远是。”
姜也心中一动,睁大眼望着他。
“刚刚过去就看见一家成衣店,换上吧,车窗是单向玻璃。”
他拿过她手里的,把裙子递给她后,轻轻关上车门,背过身说,“病服不要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