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们就离开了清家。
一行六辆车,看起来除了留下办丧事的,其余都跟着去了。
我自然和姥爷坐在一起,老黑依旧趴在我的脚边,头搭在我的膝盖上,比往日还要粘我。
一路上,姥爷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双眼紧紧地闭在一起,出气都少了许多。
他灰败的脸上开始长出了紫斑,我心头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姥爷张开了眼睛,瞳孔缩了缩,恢复了神光。
他冲着我笑了笑,“马上就要六十了。真的是不中用了。”
“你会长命百岁的。”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好好好,希望如此。”说着他又比上了眼睛。
车在高速上不断地飞驰,大约走了三个小时才下了高速,朝着一条狭长的土路开了过去,蓝色的标牌上写着三个大字“玉岚县”。
我闭上眼睛,把之前看过的山经阴论都细细在脑中过了一遍。
这些日子,我也在反反复复看这个,因为我总有一种预感能用的上。
时间如车轮飞驰而过,天边的云蒙了层红纱,宛若少女羞红的脸。
我们终于在下午四点半到了山脚下的一处山野馆子,简单吃了饭,姥爷才告诉我上山的时间。
商议完毕,管家又从外面带进来了一个年纪看起来与我相仿的男人,只是相貌极其诡异。
五官中独独少了右眼,没有任何遮掩,血窟窿直落落的展示在我们面前。
脸上的疤痕让我生理不适,本能撇开了脸,没敢再去看他。
也不是因为恶心,而是因为那样子像是被人生扣了眼珠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