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门,姥爷还坐在之前的位置,脸色看起来比中午更加苍白。
不仅驿马骨蒙上了灰黑色,就连人中也绕上了青气。
他看见我进屋,眉头立马聚到了一起。
“你要走?”
被看穿的我,脚被钉在了原地。
他又往我怀里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冲我摆摆手说道,“走吧。”
我心里一沉,脑里闪过一丝令人痛苦的念头,姥爷这是看我有白狐护身,所以才放心我离开?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刚才想好的借口,从兜里掏出了婚书双手递了过去。
“我需要一趟城隍,刘夫人把这个给我了,她说他儿子的生辰有误,需要我去更改。”
“弄好之后,我再回来。”我想了一下补上了这一句。
他点点头,把婚书又还给了我,“需要我派人送你吗?”
我摇摇头,“我自己去。”
他没说话,把脸撇到一旁,双唇似乎有些颤抖。
一晃眼,他又恢复成了常色。
我转过身出了门,刚走两步,姥爷又追了出来。
“禾禾,如果……”他猛地咳嗽两声,整个人和点燃的烛火一般摇晃,看起来虚弱单薄。
我想上前,他却阻止了我,用手捂住了嘴,然后转过了身子。
他晃晃脑袋,感慨自己老了。
我心里不忍,走到他面前。
他双唇间鲜红血丝,如一把利刃插进了我的心头。
姥爷出事了!
“我能做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