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华兰的高三,从竞赛结束的慌乱与众人的期待开始,混合着药房的药味和那条街上的金属味,和她的少年心照不宣,收尾无比、无比的平淡。
开头的热血像她的中药一样一日复一日地煎熬,似乎也称不上无疾而终。
金炫在6月6号最后一个晚自习的时候,仍然婆婆妈妈地提醒他们第二天的证件,提醒他们不要抢时间违规答题,提醒他们考场有任何问题不要擅自解决一定要举手报告老师。
那天她和苏展还是在通往宿舍楼和大门的路上分别,平淡的好像第二天早上第一节 还会坐在一起上judy的课。
她好希望这种日子,再长一点。
六月初,川中的蝉已经开始一个夏天的鸣叫。
它们生于安水之畔,方生方死,周而复始地为少年人鸣叫。
2022年的夏天,也不例外。
又一年的高考结束了,2019年入学的他们告别了属于自己的高中时代,而新一届的高三在最后一场考试铃响的时刻正式诞生。
华兰恍惚之间听到了欢呼雀跃的声音,在监考老师示意可以离开以后,慢慢地走出了考场。
她走下那条她走过无数次的楼梯,这次她意识到也许之后她再也没有机会走上它。好多认识的同学从她身边跑过去,拍着她的肩说“考完了考完了我们终于解放了”。
都结束了。
她已不再高三。
她到对面实验楼的大本营收走自己所有的书,路上遇到在走廊上翻地图的肖子怀和林君玉。
她们还在准备下午最后一场地理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