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成为大人,也许已经在被这种规则影响了——毕竟他们生活在一个大人主导的世界里。
她斩断了自己的社交通信,同时也斩断了和苏展交流的唯一渠道。他们两年多,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出走”新区,家门口就是灯火通明的商圈,她留在老城的烟火里,吃着后街上的炒年糕。
直到她来到川中,在走出那个小办公室的时候,苏展搭着林屿,上来问:“华兰,你现在是在乙班吗?今天化学最后一道题你会写吗?”
她那个时候,那么平静,没有一点波澜,她确实已经彻底不生气了。
在苏展跟她说“记得别人问起来,就说我们是朋友”的时候,她也很平静。面对他跑调的歌声,还可以自然地加个白眼。
一开始,她本能抵触他这个知道自己曾经伤疤的人,见了他别扭。后来,她不得不承认,篮球场的事情让她很感动,自己没有办法拒绝他和小时候一样的关心。
于是,她不抗拒再跟他做朋友。但他们确实没办法再像以前,是那么好的朋友了。
五千米结束的时候,华兰和其他志愿者一起回到主席台,等着最后的汇总。
她的背影很坚决,驱赶着一个眼神无奈又绝望的少年。
苏展再一次体会到了他离开老城那天的情感——那大概是他这十几年所经历的,最复杂的情感。
那是他最难忘的事,不知是否因此,而变得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