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这句话被一团黑暗卷住,藏到了记忆的深处。
当她在狩猎场中醒来,睁眼看到的是樊池。当夜发生的一切没留下一丝记忆,仿佛从晕去到苏醒一直躺在猎场的泥地上。
此是第一次。
皇宫中。进宝出事后,樊池和银山日夜奔波调查,她伤势未愈,只能留在宫中休养。
某一个樊池彻夜未归的夜晚,在永福宫独睡的她忽然起身,开门出去。灵魂出窍般的梦游又发生了。“自己”在前,意念在后。
院子中的招财见她出来,对跟着在“自己”身后的她视而不见,呜噜一声爬起。“自己”做了个手势,示意它趴下。招财乖乖卧了回去。
“自己”出了永福宫,脚步不疾不徐,轻巧无声,似乎有明确的目的地。
一路走到了无光塔。黑色的塔身与暗夜几乎融为一体。“自己”进了塔,走向地宫的入口。入口处透出些许微光。
进了地宫,烛台下正在忙着整理一堆古怪巫器的人抬起头来。
“九蘅,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白玺朝着这边问道。虽有些吃惊,但清亮的眼里掩不住的欣喜。他必是以为九蘅挂念他深夜辛苦,过来看望他。因为感觉被人惦记了,心里的暖泛到脸上,变成浅浅的笑窝在唇边。
可是他的目光不是落在九蘅的脸上,而是看着她前方三尺处的那个“自己”。
“自己”没有说话。白玺也没察觉异常,继续理着东西,道:“我打算今天把这一道架子上的东西理完,不知不觉到了这个时候。不过也快弄好了。”
九蘅看到“自己”慢慢抬手,拔出了发中赤鱼,一挥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