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人却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温和的模样,淡漠非常,对于人世间的至高的生死大事却是那般的不置一顾。
他像是见惯了生死事,又像是从来不曾挂于心。
那一身灰梅的素衣披在了身上,在这个冬日的天里,却是显得格外的单薄,尤其是衣衫上的红梅,衬着他那一身如雪般的长发,更显得他超然脱世于外。
一切好似都没有改变,但一切又都好似变了,变得陌生了。
“祁大人从来没有经过试药。”单玉儿伸手拦住了他的调药,只觉得他的这一番举动实在是有些荒唐极之,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他,“秦大哥,你是济世救人的大夫,怎能以血肉之躯的人命试药?”
秦茗望着她,“他若不愿意,我不会勉强。”
单玉儿摇头,“你以仲姐姐性命相挟,对于他来说与强迫又有何异?”
秦茗说,“以需换需,无有不可。”
单玉儿拽着他的衣袖急了,“秦大哥!你这样做还能算得上是大夫吗!你忘记了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了?若是被左丘神医知道你在做这样的事,她一定——”
秦茗望着她,眸色微沉道,“那就让她来罚我罢,我便在这里等着收受师责。”
说罢,他一力抽离了自己的衣袖。
单玉儿见劝不动他,怔愣的站在了那里望着眼前无比陌生的背影,只觉得他变得实是陌生的很,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一句话,只得怔愣的退了几步,知道再多说下去无异,一咬唇转过身往另一边跑过去,想着劝另一边的祁青鹤。
祁青鹤在药童的带引下已经将人安置在了玉蝶台上。
人正坐在了床椽边上,伸手用指腹一寸又一寸的摩挲着对方的脸颊,像是在以手带眼的记着对方的容貌。
“……”
只看一眼,单玉儿便知道自己断然是劝不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