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大人,恭候多时了。”人群自发的破开了两列,柏远山从后面走了出来。
侵面的冬风吹了过来,吹动了那一片高举如云的火把,晃眼非常。只他长身立在了庭中不动,那一双清冷的眸子有微微的抬起,只任由着高天之上的那一袭月光照上了高束的发翎。
冬风吹动了发翎。
但有些许的青丝扬起。
祁青鹤负手而立,道,“这么大的阵仗,倒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毕竟是祁大人大驾光临,不敢有失礼数。”柏远山道。
散开的乌云,照落下来的冷月尽是一片的霜寒色。
祁青鹤站在那里,却似是对眼前一切视若无睹般,任由着寒光逼面,只视线却停在了柏远山旁边的那一个人,看着她神容清丽,绾发簪钗换上了往昔里一身华贵的衣裳。
只她现身后,视线只停留在了她一人身上。
“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再也不若刚才的冷静自持,他问道。
“为什么要离开?”仲藻雪道。
“为什么还要留在临安?”祁青鹤问出这一句话的时候,那一双眸子尽是伤色。
“为什么不能留下?”仲藻雪神容轻慢的抬眸道。
“呵……”
像是觉得无比讽刺一般,祁青鹤低声失笑起来,声音哑然非常,一声又一声不住的震荡着胸腔,听着哀然极至,语字之中更是句句带血泣泪,悲恸万分,“我谋尽了这一切,断送了这一切,只是想让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望你能够安然顺遂……”
握在手中的剑苍白无力,火光照落之下,那一双望着她的眸子更生无尽的伤痛。
“为什么……还要留下来,藻雪。”
回答他的只有一把抬起的剑举至了她的耳际。
吹发中。
那一双眸子生冷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