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他这样下去,她在王府之中可是每日都如履刀刃,行差一步便万劫不复。
她原有意借嵇舟的手去除柏远山,但是嵇舟此来临安另有图谋,他有心拉拢祁青鹤搅入党争的局势,为自己的主君增势加码。如此,越是放任西陵王一方势力对祁青鹤的坑害便越会容易将他往自己这一边推过来。
他打着的这个心思,便让她原先的谋划成了一步废棋。
但除此之外,她这一会儿确实难以想到还有什么法子能动得了柏远山。
此人并不耽于女色,美人计对他没有什么效用,这种一心攀权夺位的男人心里只有搅弄风云的快意,更不说做得一个幕僚与谋士,他的心眼本多之难数,与他在智谋之上争斗一二实在是不讨好。
“他是太子的谋臣,身有六艺,更得西陵王整个府兵庇护。”那男子道,“旁人难动。”
“……”
殷盈咬着牙,面上一片沉默的握着拳杵着墙壁,透过那一叶窗子望着那些人进进去去的将整个绣坊地毯一般的搜刮了一遍。
生响的动静惊动了街邻两旁的百姓,看着这架势和阵仗却也不敢过去,只开了一片小窗好奇张望着。
入了夜的临安城,天上只一轮蟾月。
乌云好似缎子一般的腰绕着高悬于上的那一抹冷月,流风吹动之时隐现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烛火微晃。
在第三方高楼之上,那烛火正照着桌案上刚热完一遍的清酒之上。
青翠的杯盏生冷。
盛在里面的酒色在火光中闪着粼粼的光色。
那是一处可以纵览尽观这一方整个一片街巷的地方。
有一人正坐在了那里饮酒。
“回世子,里面并没有一个人。”府兵搜察了一遍后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