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青鹤背对着他立在了牢栏前,沉默了良久之后。
“可。”他道。
周之衡见他终于应声,闭了闭双目,脸上尽是一片的悲喜交加,却颤着唇长舒了一口气,最后向他长长的俯首拜谢。
“你若能代我救出她,我在黄泉之下也得瞑目了!”
“……”
祁青鹤立在了牢栏前面容生冷的没有说一句话。
离初晓的天还剩下不到三个时辰。
周之衡心愿得了,只觉得这些年过来心里头压着的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整个人竟觉得松快轻飘了起来,那是从来都没有过来的解脱。
只在死前问他要来了一应的笔墨,借着死牢里的微光裁了信张开始研墨付书。
那些来不及说的话。
那些来不及告别。
那些来不及诉的情意衷肠。
祁青鹤背对着他立在了牢栏里面,只听着那墨条一遍又一遍的碾过了砚台,付书的毫笔潦草却又有克制的维持着原来隽秀的模样。
听着纸张裁了一张又一张,铺展着一封又一封的书信。
“卿卿吾爱,
当你看到这一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济州的路上了。知道你定你是会埋怨于我,为何不向你道别一声就动身离开。只是事出紧急,我难暇其身,待等到我将济州之事料理完成便会回来向你请罪。
吾安,勿念。”
又裁了一张折做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