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和师爹感情真是好。”

更衣箱内侧的镜子反射出她的颈侧,白皙的皮肤上几块青紫色的痕迹触目惊心。

是昨天庆生把她脑袋按在地上的时候留下的掐痕。

“不要胡说八道,你还是没出嫁的小姑娘呢。”

巧娣一把关上更衣柜,拉高衣领。

“哎呦师父,这又没什么。你们都是年轻夫妻,有什么好害羞的。”

双凤说着,眼珠咕噜噜一转,把她拉到了更衣室后方的小隔间里,“你自己看。”

这个小隔间是女工们平时用来躲懒的地方,对她们来说上班就是不停地游走在一台台机器之间,接线头,换梭子,一个月就能走出一个两万五千里。

平时还好,月经期间真是要人命。有时候腰酸背痛头脑发昏,别说干活了,站都站不起来。这个时候女孩子们就会跑到这里来喝口茶,歇歇腿。其他的姐妹们也都会心照不宣地把她的那份工悄无声息的干了。

毕竟都是女人,谁还没有这种时刻呢。平时我帮你,换我有难了你帮我,谁也不用谢谢谁。

巧娣因为生孩子的关系请了产假,加上她又是难产,又是剖腹产,所以休息了将近两个月才回来。不看不知道,这个小隔间比她走之前发生了不少变化,这里多了个柜子,柜子上放了不少东西。

“这些……这些都是‘毒草’,是谁放在这里的?”

她指着柜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杂志,唱歌卡带,紧张地说道。

“什么‘毒草’,师父你真的落伍了。现在的年轻人谁不看港台杂志,听邓丽君唱歌呀。今年春节晚会,那个台湾歌手费翔还上台唱了《冬天里的一把火》,真是太帅了。中央电视台都唱流行歌曲了,你还害怕什么?”

她说着,打开一本画报猛地贴到巧娣面前。